数完袋子里只剩一颗了,纪圆哭的心都有了。
话说到这份上,孔萩云再计较或是死缠烂打就显得没品了,纪圆一席话把他捧得高高的,他要再做点什么真对不起现在的身份,只能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反正他也没啥损失。
纪圆牵着傻清走出来,一直走出监进院大门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呜呜呜呜,我的钱啊,我的钱全没啦呜呜呜……”
傻清跟在她身边,连个屁也不敢放。
纪圆哭了一会儿,抹抹眼泪站起来,让呱呱先带着孩子回去。
她走不动了,本来想跳到傻清背上让他背的,但腿心还疼着,只能让他打横抱着,指挥他往人多的主街去溜一圈,把剩下的那颗灵石花掉,买点吃点用的慰藉受伤的小心灵。
傻清抱着纪圆招摇过市,接受群众们的瞩目礼,算是露脸了。
等到了端阳节那天她再好好出个风头,那全平安城的百姓都知道她是太初仙门的新掌门,是有道侣的,前几天还抱着在大街上遛弯。
傻清那个脑子哪里能想得到这些呢,他根本也不知道啥叫脸红,反正纪圆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刚犯了错误,这会儿尤其的老实。
纪圆买了好些衣裳首饰,还有娃娃的小玩具小衣裳,零食一大堆,剩下三颗三品,自己揣着,不给傻清了。
买完东西,傻清抱着她回家,路过常约会的小溪,纪圆说去坐会儿,傻清过去把她放在草地上,老老实实跪在她身边,等着接受制裁。
他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等着接受暴风雨洗礼,却只听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其实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我很少会真的去怨去恨,骂你说你没什么用,我也舍不得。”纪圆拉着他的手说:“可能你就是这么爱闯祸的性子,老天爷才把我送到你身边来管着你,免得你把天给捅破了。”
傻清惊讶地抬头看她,纪圆把他扯到身边来坐着,捧着他的手,“你别听那个姓孔的胡说八道,你不是没有用的人,不要因为别人一两句话就急于否定自己。”
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全都知道,他难过,懊悔,失意,这些情绪她都可以感受得到,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说。
纪圆指着头顶滋儿哇滋儿哇趴在树干上叫的蝉,说:“你觉得那只蝉有用吗?”
傻清抬头望去,一脸茫然。
纪圆说:“它没事就吃吃树汁,喝喝露水,吱吱哇哇叫唤,你说它有啥用啊。”
傻清不明白,纪圆继续说:“但如果世上所有的蝉都不叫了,夏天好像就不是夏天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我们这样坐在树下躲太阳的时候,就会感觉很寂寞。”
“而且我从来不觉得你没用,我们清清长得又高大又帅气,还会煮饭会烧菜,会种地,修为高,剑法厉害,会的东西可多了呢。”
“你说是不是呀?”纪圆拉着他的手晃。
他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小珍珠似的,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纪圆缓缓将他拥入怀中,傻清哽咽着说:“我以后肯定听话了。”
纪圆拍着他的背哄,“人生在世,哪有不犯错的呢,你看孔萩云觉得他很厉害,他家里修得那么大那么豪华,要了老子那么多钱,鬼知道他私底下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说不定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纪圆骂人一套一套的,说孔萩云人面兽心,禽兽王八蛋寄生虫,贪污受贿,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蹲着数钱数得手抽筋呢。
纪圆说:“钱没了咱再挣呗,有手有脚的,怕什么。”她用肩撞他,问:“是不是!”
傻清大声回答:“是!”
纪圆拍拍裙子站起身,“那走吧,咱们回家。”
纪圆搂着他脖子,傻清将她横抱在怀里,两个人好像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产生隔阂,几箩筐的话说都说不完。
纪圆说:“我是你的军师,以后我让你干嘛你才能干嘛,你必须听我的。”
傻清保证:“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打鸡!我肯定听话了!”
纪圆又开始反省,“这事儿我也有错,我太迟钝了,以后我就不去监进院练剑了,你教我练剑吧。”
傻清用力点头,“好!”
纪圆又开始琢磨,“晚上吃点啥呢……”
傻清说:“红烧肉吧。”
纪圆敲他脑壳,“吃屁红烧肉,逑钱没一分吃个屁红烧肉。”
傻清说:“那去山上挖点野菜吧。”
纪圆哼哼,“我不,我要吃红烧肉,我昨天太累了。”
傻清悄悄红了脸,“那我给你做红烧肉,晚上我们再做那个事情好不好……”
纪圆说:“滚滚滚。”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傻清抱着她走在石阶上,怀里,心里盛得满登登。
枯燥的两千石阶走得一点不无聊,只要在她身边,任由时光蹉跎,人这一辈子,又不是真的非得做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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