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还不是在聊，能不能赊百个人头。这下上门，怂了？”
陆生意味深长的说道，许凯孟德海四人商谈的事情，他可是一个字都没落。
别忘了，这十万大山除了猴王，就剩他的耳朵最灵。
“……”
而听到陆生这话的许凯，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生。
失声：“你都知道？？！”
猛然激动的话语，吸引来了不远处的张清媛，见她疑惑的走过来。
陆生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别处。
随后看向许凯，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个太小气了，我也没这么吝啬。”
“我可以赊你百个，不过事后，如你的话百倍奉还。”
落到最后一个字同时，许凯面色一白，感受到肩膀处缓缓压紧的力道。
在陆生微挑的眉中，果断下跪磕头。
眼中闪过一丝豪赌的疯狂：“谢大人！！”
“有胆魄。”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不够……提你的人头凑数。”
一个月，一万个人头。
许凯脖子一冷，面色狰狞，额头泛红，又是重重一磕。
“谢大人，我必奉上！”
“好。”
陆生哈哈笑了几声，手指微动，三个戒指同时飘浮在空中。
“你想要什么？”
张凯幽深的瞳孔中，猛地抬头对上陆生的视线。
“我想要，大人一次出手的机会！！”
“……”
“哈哈哈！！”
陆生难得这么失态的大笑，难得感到兴奋，干脆蹲下去。
“可以，仅此一次。”
两双幽深的瞳孔对视着，同样隐藏着疯狂的赌徒。
许凯深吸一口气，缓慢的站了起来，又朝陆生深鞠了一个躬，才快步走到了后面。
几乎刚到，孟德海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面色带着一丝焦急：“怎么样？！”
“我赊了一百个。”
“什么？！”
“那恶鬼真敢给？！”
“小声点。”
众人不由小心看了一眼陆生的方向，随后赶紧凑在一块积极的讨论。
“你换了什么？100个人头，他怎么说的？”
许凯苦涩一笑：“一个月，百倍。交不出来，我这脑袋就没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头。
“我换了他一次出手的机会。”
这话音落下，其余三人齐刷刷陷入沉默，有的眉头紧锁，有的面带不满。
只因，这与之前商讨的不同。
孟德海眉头紧锁，缓缓松开。
“可行，我有一计，可以先从……”
随着缓缓道来的讲述声，许凯眼睛微亮，感觉活命的机会多了一层。
次日。
李柏含来找陆生，两个人坐在酒楼一处包厢。
餐桌很是寒酸，一盘花生，一壶茶。
“戚少侠，说来多有惭愧，本早想请少侠喝一杯，自当该点着分身的，但条件有限，我等实在是愧疚。”
李柏含一边说着愧疚的话，一边贴心的给陆生倒了一杯茶，将杯推到他面前。
陆生手指磨搓了一下茶的边缘，“将军，我不是有什么耐心的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李柏含维持着笑容，丝毫不被影响，举起茶杯，牛饮了一杯。
这才呼出一口气，直勾勾的看着陆生。
“敢问戚少侠，人头换物可是坐实。”
“……”陆生摸索茶杯的手指一顿，抬头：“将军想换些什么？”
“哈哈哈——没想到真有此事。”李柏含咕噜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拉扯着家常：“昨日听小范说起，少侠竟是如此坦荡之人。”
“称不上此方夸奖。”
陆生将茶杯放下。
“戚某是商人，不过是有些事想做，便花费心思做些。”
李柏含眼睛微眯，“可问少侠是哪里人？”
“戚某出生在青州。”
出生？
李柏含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莫非少侠还去过别州？”
陆生含笑不语。
“将军若是约我来这，只是谈这些家事。那我便先告退。”
话音落下，陆生就要站起身，李柏含急匆匆的也站了起来，一手按住了陆生的肩膀。
“兄弟走这么快干嘛，不如我带少侠逛一逛。”
陆生眉毛微调感受的肩膀，那结实的力道。
“既然将军这般闲，我便和将军逛一逛也无妨。”
……
清冷的街道上，大多的店铺门是紧闭的，来往更多的是穿着厚盔表情冷肃的士兵。
巡逻的黑虎卫看到李柏含，皆恭敬的低下头。
李柏含原先嬉笑的面孔也逐渐严肃下来，只是手臂依然紧紧搭在陆生的肩膀上，生怕他一不注意就溜了。
他可逮住了劲，得把这个人好好查查。绝不可能让他轻易放过。
什么狗屁的人头换物品他才不信？
这世道哪有这样的好人，把自己的家当，送给别人。莫有这样的好事，就朝着我冲来。
如果是20年前，李柏含老婆都没讨到那时，年轻的像从泥头刚挖出来的萝卜似的。可能会信这种话。
不过如今，李柏含也算是个老油条。陆生的话，他是狗屁都不信。
可李柏含唯独忽略了一件事，他一个将军明目张胆的和一个人勾肩搭背。
会引起多少人的怀疑？
商铺中半掩着的窗户后，一个驿站的本地住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陆生的面貌。
“这人我倒是不熟，但他于李柏含认识，莫非也是军中人士。”
“可是这副打扮又不像是军中人士。”
街道的两侧，有心人窃窃私语，义众纷纷。消息不知道怎么的传到，那群刚失去了亲人的平民耳中。
一时之间就仿佛炸药桶炸开了花，消息一下子口口相传，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戚长风跟军中有关系，和他们是一伙人。
此刻聚在一个屋中的许凯等人，也在商讨此事。
“你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位子。许凯，这时候你还遮掩什么。”
孟德海皱着眉毛质问着，吱吱呜呜说不出个话来的许凯。
既然四人已经组成了一个团队，那基础的信任和信息共享是必要的。更何况陆生的存在，可以直接了当地影响他们之后的发展。
他们接下来的计策也是围绕着陆生这核心谋划。
许凯的反应自然让他们不满，就连平时最为柔和的女孩，也不由开口追：“许哥，这番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将来。”
“你……”
话未说完，许凯一巴掌拍在桌上，叹息了一声，苦涩的说道：“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不知道啊。”
“我也就比你们早几日抱上了他的船。”
“我这主子什么底子，我一个能被他一个指头掐死的人，能知道些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视。
孟德海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许凯这话说的也有几番道理。
不过如此更让他犯难。
陆生的地位，事关他们的今后发展。若是陆生这块牌子能保住他们，自然要竭尽全力迅速的扩张。
若是不能……便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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