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一度达到冰点。
除了那坨仿佛被一掌拍扁已经完全报废了的笔记本,偶尔发出极轻微的电流碰撞声以外,许如愿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即便谈平飞已经把手从他脸上挪开,他还是紧张得差点忘了呼吸。
一根根木刺悬停在半空中,如同已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箭矢,只等主人一声号令,便会在同一时间疾射而出。
而被包围的人,却丝毫没有生命受到威胁之人该有紧迫感,反倒像个没事人般耸了耸肩,甚至在等待‘箭矢’向自己射来的空档里,喝了口冰镇酸梅汁。
“哼~”茅青羊双眼虚起,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人,斜长的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哼哈~哈哈哈哈...”
不知这位性情乖僻的道长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张狂大笑起来。
“哼,你这混小子!”
茅青羊摇头低骂一声,悬停于半空的木刺,缓缓落下。
见此情形,谈平飞和兰老师心底都略微松了一下。而许如愿则是长吁一气,再不呼吸,他怕是要把自己活活憋死了。
然后,就在木刺即将落到地面之时,竟猛地射出,直冲闻命下盘攻去。
闻命左脚一点,身形成豹,拔地蹿跃而起。
那木刺却如影随行,紧缀着他的动作,向上掠飞。
跃至半空后,必然会有个落下的过程,但如果此时落地,势必会让自己再次陷入包围圈。
几乎是一瞬间,闻命就猜到了老道的意图,在跳到半空中时,左脚蹬在椅背上,改变角度后,朝那台不久前刚买的龙门架跳过去。
木刺紧随而至,但见闻命单手握住龙门架顶部最结实的一根钢管,腰部一绷,借力一荡,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个圈。
‘笃笃笃’
木刺如枪钉入墙,发出一阵闷声。
看到这一幕的许如愿,微微张大了嘴,震惊得都来不及发出感叹。
他知道命哥很强,但没想到已经强到这种地步。
虽然,比不上一拳破千斤的视觉效果来得震撼。但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以这么快的速度闪避开攻击,将那一根根仿佛自带追踪功能的木箭,引到天花板上,中间还要顾及到别伤着他这个拖油瓶。
光想想,许如愿都觉得头皮发麻。
“够了啊,再玩下去,家就没了。”
闻命纵身落地,没好气地瞥了眼龙门架顶上那片被扎成马蜂窝的天花板,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包租婆要是知道,肯定会杀了我。”
“哈哈哈~~”
被避开了一波攻击,茅青羊也不觉得面上无光,反而很痛快地大笑道:“有趣,有趣!”
“故意说那番话,便是想试试为师的器量。不过,你就不怕为师真起杀心?”
当那些木刺缓缓往下落的时候,闻命就看出来老道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而以老道的性情,只会出现两种结果,要么恼羞成怒、杀人灭口;要么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不能白白被怼一通,必然会小惩以戒,找回点颜面。
鉴于老道习惯性大笑的时候,就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个特点,闻命基本断定对方的反应大概率是后者。
因此,针对自己要被‘小惩以戒’这一点,他已经做好准备。
至于在许如愿看来神乎其技的身法,对于闻命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可是一边上网课,一边玩龙门架的选手。
经此一试,闻命差不多摸清了老道的底。
此人的特性,一个字,邪。
非正非恶,不好不坏,行事随心,喜怒随性。
其为人也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杀起人眼都不眨,却保留了某些底线。
如果刚才二人身份互换的话,闻命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以许如愿作要挟,让对方站在原地不准动,当个活靶子让他打到爽为止。
当然,老道攻击他,也是有目的的。
“要真动杀心,就不会用木刺了。你那袍袖里藏着不少好东西吧,哼,想逼我亮出光盾,这种程度可不够。”
茅青羊见自己的心思又被这家伙给琢磨透了,却也不生气,抖了抖袍袖,笑呵呵道:“跪下给为师磕三个响头,为师所有家当以后都是你的。”
说不动心是假的,但闻命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糟老头没那么好忽悠。喊声师父就有大礼包收的好事儿,只有哪吒才有那种待遇。
“切,一天天的不是拆我家,就是嘴上占我便宜。我还得想方设法拦着你这糟老头子别出去浪,免得大家被一锅端。”
闻命一脸麻木地开始收拾一片狼藉,许如愿赶忙上去帮忙。
“你当为师真是那般器量狭小之人?”
茅青羊大概也是被拒绝惯了,不以为然地飘回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收拾残局。
闻命抬起像块威化饼干从当间掰断的桌子,痛心疾首道:“你瞎吗?这都是谁搞出来的?”
“身外之物罢了。”老道说的特别理所当然,,就好像一片狼藉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
“呵呵~”闻命冷笑道:“那些网友只是将你的所作所为,和东南亚那边的巫术、鬼师联系在了一起,你就觉得自己那了不起的法阵,被侮辱了。
就这点儿忍耐力,也就是那位陈学长心慈手软,要是换成我,你这会儿怕是已经杀到他们特案组去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换成你会怎么做?”茅青羊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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