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过后，夜幕下没有了之前的嘈杂。
楚老板望着许文。
许文望着楚老板。
大眼瞪小眼。
片刻过后，楚老板试探着询问道：
“吃了么您？”
许文摇头，否认道：“没吃。”
楚老板便换了个问法。
“宁宁吃了么？”
“吃了。”
许文点了点头。
至此，楚老板终于搞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志失控的原因，是因为他吃下了不可说肉块。
而在楚老板一巴掌扇死【下潜】的时候，许文就已经发动了自己的链接能力，恢复好了身体。
他径直走到了陈志的尸体边上，撕开了陈志的胃，从中找到了那个不可说肉块。
如当初在蓝光酒吧时的那般。
许文大口咀嚼着不可说肉块，并且一脸完全不自知的模样。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楚老板快步走到了许文面前，跟他脸贴着脸。
那双如宝石一般的竖瞳，死死盯着许文的双眼，试图看出个所以然来。
楚老板询问道：“你现在是谁？”
许文回答：“我是许文。”
“宁宁呢？”
“在我背后。”
许文拍了拍脖子旁边的空气，示意道：“宁宁，叫楚老板。”
“嘎吼！”
宁宁舔了舔嘴唇，满脸幸福地朝着楚老板招了招手。
楚老板当然是看不见宁宁的。
可身为一名链接者，楚老板也不会去怀疑许文，她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宁宁吃下了第二块不可说肉块？”
“对。”
许文点了点头，表情也是十分的疑惑，“这块‘不可说’跟之前的一样吗？”
楚老板回答道：“不可说。”
“什么？”
“就是——不可说。”
楚老板解释道：“‘不可说’可能是一个，或者多个，我们并不知情，因为对于我们来说，【不可说】的概念并不存在。”
这段解释着实有些弯弯绕，让许文不禁有些更迷糊了。
“我……没懂。”
“很好，因为我也不懂。”
“啊？”
“那些都是庸医跟我说的，而庸医也是听其他人说的。”
楚老板眨了眨眼睛。
链接能力尚未完全解除，因此那双竖瞳里闪烁着如宝石般的光芒。
乐观、美好、希望、执着……
绝大部分美好的词汇，似乎都能去形容那双眼睛。
可惜，唯独没有“智慧”。
“咱们十二区没有专业的研究机构，还是十一区的那帮家伙更擅长。”
楚老板笑嘻嘻地搂住了许文的肩膀。
她不知从哪里提来了一个大塑料袋。
或许一开始就有吧，毕竟刚刚的许文已经没心思去注意那些了。
“我买了点宵夜，咱们去找庸医一起吃。”
“好啊。”
许文点了点头。
两位链接者勾肩搭背，撕开了夜幕，回到了外界。
……
跟之前热闹繁华的感觉相比，现在的定昌路明显要冷清许多。
在协助部队介入后，夜市内的人群被快速疏散。
绝大部分人，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引导离开了夜市。
极少数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来得及撤离。
他们或是目睹了链接者的战斗，或是接触了被污染者，或是经历了一些其他的事……
就像是建江中学的那个高中女生一样。
为了防止这些人变为下一个污染源，必须寻求其他专业人士的帮助。
不过这些事就不是链接者们需要操心的了。
他们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现在需要的是放松和休息。
……
在一辆救护车旁边的担架上，许文和楚老板找到了庸医。
他的衣服上满是血渍，明显是受了不轻的伤。
“本源性的概念污染真不好对付。”
庸医抱怨了几句，将两个枕头垫在自己的身后，斜靠在上面。
他转头望向了楚老板和许文。
此刻，后两位正被不远处的另一幕给吸引了注意力。
在协助部队的引导下，一群普通人登上了一辆大巴车。
他们的神情已经缓和了不少，远没有之前那般惊恐不安了。
“他们会被送到十一区去。”
庸医解释道：“人太多了，十二区的协助部队负载不了，需要十一区的帮忙。”
楚老板和许文随即了然，点了点头。
庸医望着动作神同步的两人，无奈地笑了。
十二区的三位链接者里，似乎只有自己受了重伤。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毕竟，许文的链接能力就是超强的恢复力，连器官都能重生，就更不要说治疗减压病了。
再说楚大老板。
她或许也受了伤，可论生命力，楚老板却是一条彻底的【巨龙】！
区区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看来我也得认真修炼，早日成仙了。”
庸医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过现在，他还有一件麻烦事需要告诉另外来那个人。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庸医的脸色认真，沉声道：
“这次行动并不算成功，影响范围太大了……唔！这是什么？”
“羊肉串。”
楚老板将夜宵递给了庸医。
庸医点了点头，“谢谢，我说到哪里了？”
“哦，影响范围太大了，而且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夜幕高层对此……嗯？”
“奶茶。”
楚老板示意道。
庸医接过奶茶，继续道：“我们近期可能要去述职，你们两个最好都有个心理准备……啊？”
“烤牡蛎。”
楚老板介绍道。
庸医：“……”
他忍不了了，三两下将烤牡蛎塞进了嘴里，教训道：“说严肃的事情呢，认真些！”
楚老板认真点点头，又将一个小白盒子递给了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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