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面可是地狱啊！夏弥心里吐槽一句，对亲爱的哥哥接下来要面临的世界感到不忍。
“你们预科班也要学高中数学吗？”魏宇依旧没能从这离谱的情况中完全适应过来。
夏弥从龙头上跳了下来，拍拍魏宇的肩膀，“你懂什么？这叫教育的中国本土化。入乡随俗，这是校方的教育方针。你们现在有高数吗？”
“有。”魏宇答。
“有概率统计吗？”夏弥又问。
“有。”
“有线性代数吗？”
“也有。”卡塞尔学院里高数是所有专业的必修课。
“那不就得了。”夏弥摊摊手。
“姑且问一下，学院在其他国家的预科班也是这样的教育模式？”魏宇问。
夏弥笑了笑，“不是。”
魏宇：“……”
上帝能开挂真是太好了，赞美白塔，赞美知识与智慧之神。
“我看完了。”芬里厄用一根指甲托着书，巨大的龙首抵在小小的书面前，看着非常滑稽。
“看懂了吗？”夏弥急切地问。
“我……我看不懂，姐……”芬里厄苦着一张脸，刚想喊“姐姐”，却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疑惑地翻了翻眼皮。
他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我……我……我好像是哥哥？那比哥哥小……不对不对。既然都是哥哥了，那肯定是年龄更大的那一方。年龄更大的叫哥哥，年龄更小的叫……弟弟？错了错了，女的应该叫……叫……妹妹。”
一声“妹妹”直击了夏弥的灵魂，让她思绪动摇。
上万年了，她从没有听过他喊她“妹妹”。
他是哥哥，但因为智力缺陷一直以为她的姐姐，于是，就喊了她上万年的“姐姐”。
泪珠从夏弥的眼角溢出，在脸蛋上滑落，成了串起来的珍珠。
她的眼里有光点在闪烁，泪花在颤动。
“哥哥！”夏弥抱住了芬里厄的鼻尖，低低地哭了起来。
多少年的陪伴过去了，她以为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听到哥哥喊她“妹妹”。
现在，这曾经的奢望变成了现实。
好高兴，她真的好高兴。
魏宇看着眼前这幕兄妹“相逢”的戏码，心里非常温暖。
他感到自己的操纵师特性被消化了一部分。
操纵，以世间众生为傀儡的操纵，达成完美的结局，也许正是操纵师的扮演要点之一。
正如占卜家后期需要为每一个秘偶编织人生，构建关系网一般，身为操纵师的他需要让自己手中的操纵对象按照自己手中的台本行动，最终达成结局。
这个结局可以是悲剧，也可以是圆满的结局。
魏宇的“操纵”很特殊，因为他不是完全作为幕后的脚本家来进行操纵的，他也是演员之一。
这样的操纵甚至不能称之为操纵。
他猜测也许正是因为此的缘故，他感到自己的非凡特性消化的有点慢。
魏宇思考了一会儿，在心中对于如何扮演有了计较。
他对羽毛笔提前的安排将会在未来的扮演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夏弥，你是妹妹。对了，你是我的妹妹才对。”芬里厄处在巨大的冲击之中，拼命地整理着自己的有些混乱的思绪。
夏弥抱着他在抽噎着，她是如此感性的一个女孩，不然也不会是一个恋爱脑，此刻完全沉浸在哥哥叫她“妹妹”的喜悦中，将周围的一切都抛开了。
芬里厄一向纯净的没有一丝污垢的眸子里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他体内的魔药在融入他的身体，一股神秘、奇妙的力量在缓慢改造着他的大脑。
有点头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钻，就好像是有水流在清洗着污垢，把浑噩的大脑清洗干净一般。
魏宇看到芬里厄龙眸里的金光明灭不定，痛苦、挣扎等情感在交替闪灭。
缓缓地，芬里厄闭上了眼睛，随后缓缓地睁开。
威严、桀骜，这是一双全新的眼睛，一双真正有着龙王威严的眼睛！
“吾名芬里厄！大地与山之王！”
他用古奥庄严的龙语宣告道，龙文的力量震荡着周遭的空气。
代表着地之元素、力之一面龙王芬里厄，在这一刻总算是有了接近正常的智力。
魏宇没有受到芬里厄的影响，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恭喜你，芬里厄。”
芬里厄冰冷淡漠的龙眸聚焦在魏宇的身上，出现了片刻的解冻。
“谢谢你，魏宇。”他郑重地道谢，低下了骄傲的龙首。
“谢啥，我是你姐夫嘛！”魏宇皮了一下。
“你做我姐夫，我完全认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芬里厄颔首。
魏宇也点头致意。
从芬里厄说话变得有逻辑来看，目前芬里厄的智商应该达到了普通人的水平。
但他依旧保留着淳朴善良的秉性，没有变成冷酷无情的龙王。
再有就是，芬里厄目前说话语速较慢，智商水平应该只是普通人的中游。
“感觉怎么样？”魏宇问。
“嗯……感觉脑子一下子变得清醒了很多，以前经历过的事也大多记起来了。”芬里厄捂着脑袋。
魏宇了然，芬里厄智力的残缺不仅仅是因为思维理解能力的弱小，还因为他的思维太过薄弱，甚至无法承受自己的记忆。
序列9阅读者虽然只是提升了记忆力和理解力，但这两样东西都是芬里厄最缺的。
而且，魔药对芬里厄的改造是灵魂和肉体两方面的。
有可能，芬里厄之前的脑部结构真的无法承担复杂的思维活动也说不定。
夏弥真是高兴坏了，围着芬里厄转圈，跟只小蜻蜓似的。
“这是啥？”夏弥比了根中指。
“是1。”芬里厄说。
他现在智商高了，对自己很有信心。
夏弥叉腰，摇了摇头，“不不不，这是三，因为竖中指表示“你是个小瘪三”！”
“嗷……”芬里厄感觉智商又被碾压了，懊恼地垂下了头。
“夏弥，我会努力变得更聪明的。”他说。
“嗯，我相信你。”夏弥笑着露出可爱的虎牙。
看来芬里厄还是没变吗？憨憨傻傻的，但是又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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