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谎言，一个足以骗到所有人的谎言，绝大部分是真的。”
“比如夏洛克是个骗子。”
“这个谎言之所以能骗到其他人，是因为除了他是个骗子（He is a fraud）这四个词，莫里亚蒂的故事里的其他每一部分，都是真的。”
“你知道莫里亚蒂想毁了夏洛克，而你，麦考夫，你递给他最有力的武器来毁掉你弟弟。”
华生的质问犹在耳边。
“还有凯罗尔。我不会相信她是卧底或叛国间谍之类的蠢话，我相信她，她不是那种人——也没有卧底蠢到为朋友当场自暴——她是为了夏洛克才那么做，为了把黑锅背到她头上。”
他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她会为夏洛克做更多。
“麦考夫，你最好做些什么补救。”
——“让事情按照原定的轨道发展。”——
——“让他自己解决问题，他可以。”——
——“麦克，那个手表是你的？”——
——“不，是凯罗尔。”——
——“但你知情，所以‘带走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带走，转移，你可以理解为瞬移”——
他已做了一切；
他们已做了能做的全部。
接下来，故事将折返、去找它的主角，他只能一如既往地，在无人的壁炉前，在沉默的电话旁，在属于配角的角落里，等待片尾曲响起，或偶尔分享他们欢呼胜利的喜悦。
————————————
并不总是喜悦，或许会是哀歌、葬礼。
凯罗尔想着。
她已经拿回手机，并发送出自己的邀请，等待拿破仑的回复。
时间紧迫，拿到药剂她第一时间就这么做了，以防对方先行跑去逼夏洛克跳楼。
没过多久，对面回复：
[有趣，但我不想被骗进M16，耽误我的计划
——From M]
凯罗尔叹气：他拿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回复：
[那我会立刻发短信告诉夏洛克，那段代码没有意义，只是巴赫的勃兰登堡1号协奏曲，您的计划会前功尽弃
——From The bird]
对面没回复。
她猜莫里亚蒂被自己明晃晃的威胁激怒了，连忙补发一条：
[只是一个小游戏，先生，一个您曾经教过的小游戏，我在M16高级审讯室000等您
——From The bird]
莫里亚蒂还是没回复，不过二十分钟后，她所处的刻意减少人员的M16右翼里走廊警报狂响起来，没过一会儿，莫里亚蒂西装革履，如入无人之境，推门一摇一摆地走进来：
“哇哦，‘鸿门宴（中文）’，是这么说吗？你真出乎我意料，花这么大功夫只为阻止我，不去伤~害~夏~洛~克~”
室内的景象令童话里的老派坏蛋神经质地笑起来，笑到喘不过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天哪，唱歌小姐
我还以为是哪个游戏？你竟然选择这一个，”
桌子上的四个杯子令莫里亚蒂乐不可支：
“出租车，哈哈哈哈哈哈，你也要为爱疯狂吗，哈哈，我等不及把这个笑话告诉夏洛克了，真想看他知道你会这么愚蠢时的表情。”
莫里亚蒂收起笑容，变脸速度之快超过川剧。
他冷冰冰地说：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玩这个游戏。”
凯罗尔拿着手机，屏幕上是编好的短信，她把手指按在发送键上，就像用尽这辈子全部的演技：
“就凭我能打破你的计划。”
哐地一声，铁门关上。
“难以相信，麦考夫·福尔摩斯也会陪你胡闹，看来他已经黔驴技穷？”犯罪界的拿破仑转移话题，走到她面前，端详那两杯透明液体：“两杯有毒，两杯没有，你想要我二选一？”
他忽然掏出一把枪，打开保险，指向对面的姑娘：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做选择。”
“那就看是您的枪快，还是我按发送键的速度更快。”凯罗尔的后背在冒出冷汗，但她仍在强作镇定：“我想您还是想看看计划的结果的，而不是因我无法走出这里，如果您以任何方式杀死我，都会触发警报，除非我因自愿服毒而亡。”
“若我输了，您自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您。这是我与麦考夫·福尔摩斯交易内容的一部分。”
莫里亚蒂表情不改，内心却因自己被威胁怒火中烧：
现在他相信对面的姑娘是认真要赌命了。
“为了夏洛克，值得吗？”他瞬间换上一张春风和煦的面孔，好似方才的暴怒与扭曲只是凯罗尔的错觉；他语气蛊惑：
“想想，你为他死一千遍一万遍，他也不会有更多的反应，甚至还不如破案；一个差点成功的卧底，却因为他赔上自己的全部，若我是麦考夫·福尔摩斯也得为之唏嘘。”
他并不知道全部实情，而是靠卧底警局的下属拼凑细节。
凯罗尔：？？？他可真会脑补
“您真擅长控制人的心理，并种下怀疑。”凯罗尔微笑：“我差点就信了，但是我有个疑问，莫里亚蒂先生，为什么你会觉得其他人都会相信你编造的那一套说法呢？”
“谁能证明莫里亚蒂存在？”那套骗局令他骄傲。
“夏洛克可以。”
“所以我要毁了他。”
凯罗尔反问：“可谁能证明莫里亚蒂不存在？”
这问题竟问住了莫里亚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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