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
从前,在一个叫地球的地方,有一个从农村辍学来到城市打工的少年,他怀揣着当老板发财后衣锦还乡的梦想,发誓不完成梦想就不结婚。
几年过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社会没有想象中的好混,梦想也许一辈子也只是个梦,他有些绝望,有些不知所措,抬眼看到的未来是一片黑暗,让他迷茫找不到方向。
那段迷茫期,他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女孩,那是一个不漂亮、没身材、和他一样单纯与傻的女孩……
几年过后,他们生下了一个儿子,又两年,一个女儿也诞生了,因为在城市供不起两个孩子的学费,他的儿女都送回老家成了留守儿童……
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故事的最后,一家人在暑假期间坐大巴出行,意外来临,全死了。
……
“爸爸,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们。”
“妈妈前天也在陪着我的,后来被坏人抢走了妈妈,他们说妈妈没用了,妈妈比爸爸车衣服还快,妈妈才不是没用的人。”
枫南只剩下了流泪,抽搐着流泪,颤抖着流泪,然而他是多么的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到了怀抱里的小闺女,他不能失控,不允许自己失控。
“妈妈是我们家最能干的大美女,坏人都是骗子,我们不听他们的。”
“爸爸你骗人,哥哥说他看得见,妈妈已经变成怪物了,哥哥还说,他要把这个世界的人全杀光,哥哥还想把我杀掉……”
“呜呜呜……哥哥好凶,他天天叫我早点死……还说我不漂亮了……爸爸,我是不是真的不漂亮了?”
“爸爸?”
枫南抽搐哽咽,吸了吸鼻子,用力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墩墩永远都是我们家最漂亮的小公主。”
“爸爸,我好喜欢你。”
“爸爸也喜欢你呢。”
“爸爸,我好困……了……你可以……唱墩墩最喜欢听的……歌吗?”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
“她走了。”叶菜子低沉的提醒了一句。
枫南的歌声停了下来,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家人都要死两次。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女儿死也要受这样的折磨。
他不明白,他妻子这么勤劳知足的老实人,为什么要被折磨死。
他不明白,他的儿子……
枫南想到了女儿临别前的话,颤抖着喊了一声,“桉桉……”
整个研究所安安静静,无人应答。
“哈哈……哈哈哈哈……”枫南狂笑,流着血泪狂笑,抱着一团正在迅速腐烂的肉堆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枫南的头发开始迅速枯白。
“哈哈哈哈哈哈……”枫南的额头眉心开始隐隐裂开!
“哈哈哈哈哈哈……”一滴瑰丽的血珠从枫南眉心挤出掉落,一滴,又一滴,许多滴。
“哈哈哈哈哈哈……”血珠开始浮在半空凝结,最后形成了一页巴掌大小的纸张形状。
枫南依然在狂笑,整个人正在迅速苍老下去,脸上开始出现皱纹,而他的魔力等级却在极速攀升。
啵!枫南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突破了,从准魔法师初期,直接涨到了初级魔法师,不过枫南根本不想关注这件事。
随着枫南的等级上升一级,血纸开始骨质化,然后开始慢慢变大。
最后,那变大的“纸”彻底变得与枫南脑海中的大门一般无二。
浮空大门自动打开,『噬夜烟华』从靶场空间浮现,飘落在枫南怀中女儿身上。
很快,一个被无数尘光组成的可爱小女孩身影出现,在围绕枫南转了一圈后,融入进了噬夜烟华的枪身。
枫南的枪正在发生变化,然而枫南眼中的神采随着小女孩身影的消散,又回归了沉寂。
良久,叶菜子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枫南怀中的腐肉彻底变成了一团粘稠液体,流了枫南一身。
枫南笑了笑,“该有事的是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
枫南念了很多句。
……
枫南跪着对地上的一滩液体磕了个头,这有些于礼不合,但考虑到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叶菜子终究没有去扯这个话题。
最后,枫南终于愿意与叶菜子一同离去,只是刚回到地面,见到阳光的那一刻,枫南便晕厥了过去。
…………
三日后的上午。
醒来时,枫南睁眼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知道我是谁吗?”
枫南扭头,看见了正在修剪指甲的叶菜子,平静的回应道:“叶菜子。”
“回答正确,不过看你这样子,我那任务怕是要泡汤了。”
“以后跟我混,怎么样?”枫南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叶菜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愣了愣,叶菜子嘲笑道:“你想屁吃呢!”
枫南起身,掀开被子后发现身上一丝未挂,问道:“我睡多久了?”
“三天四天的,我也没认真记……”叶菜子把头撇开,解释道:“主要是你身上太臭了,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我都被熏吐好几次了。”
“有衣服吗?”
“喏!我前两天给你买的。”菜叶子将一个包裹扔到枫南床上,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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