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勃然大怒,瞬间变了面皮,拔剑抵在康王赵构喉咙:
“贤弟,你是何意?莫不是来试探我的?”
康王赵构惊悚后退,连连解释道:
“大哥莫怪,小弟听闻近日我帝姬妹妹缠着大哥教习枪棒,想来对哥哥有意,若是哥哥喜欢我那妹子,小弟和郓王愿为大哥说和,让我父皇将帝姬许配大哥,不知大哥以为如何?”
“哈哈哈哈!瞧把贤弟吓得,适才逗你耍笑,切莫当真。”
李牧之赶紧收了佩剑入鞘,把手搭在康王赵构肩膀赔笑道:
“贤弟有心了,也是多想了,令妹并非钟情于我,只是觉得我李牧之皮糙肉厚,最耐得起鞭打,这才缠着大哥,并未对我有意,我李牧之也对令妹亦是敬畏之心,不敢造次,此事休要再提。”
康王赵构有些失落,便点头道:
“也罢,早就知道哥哥不近女色,乃是一等一的好汉,是小弟多心了。”
李牧之这些日子逐渐喜欢上了“寒露帝姬”,只是真正强者,不会对任何人暴露弱点,女人亦是,李牧之怎会让外人知晓的弱点,以此来拿捏威胁,此乃大忌,故此李牧之搂住康王赵构冷冷威胁道:
“贤弟,适才大哥替你发毒誓,你若算计我,即便老天不睁眼,毒誓不应验,我李牧之便教你骨肉为泥,可记住了?”
康王赵构听出一声冷汗,那李牧之虎狼之相果然霸道,只冷冷一看,吓得看完赵构不敢高声语,只得低头喏喏连声而退:
“小弟自当将誓言刻骨铭心,烙入骨髓,不敢有违,此时夜深,大哥不必相送,早些回去,小弟这就告退。”
李牧之立足原地看着赵构返回东华门骑马而去,不禁幽幽叹息:
“今日不杀他,不知是对是错……只得后来人评说了。”
那康王赵构只顾走,不曾回头,回想刚才惕然心惊,惶惶不已:
这李牧之到底何方神圣?只看了一眼,便知晓我有争夺太子之位之心?
怪道来父皇另眼相待,特意抬举此人,视为心腹,金刚手段之下,藏着看透世间万物的心思,可怕的紧,与此人结交,不只是福是祸?
康王赵构本欲在说出帝姬妹妹之后,将适才骗走太子赵桓,救了李牧之一命说出,不过察觉李牧之似乎对女人十分抗拒,不是话头,便想着等李牧之日后知晓,悄悄欠着一个人情,日后提起再报答也不迟。
见走了康王赵构,李牧之回返东华门,那边皇城司二十军健护卫,李牧之骑上了马,抬头一看月色,询问左右道:
“此时何时?”
左右军健回道:
“恩相,还差半刻该是子时。”
李牧之点头道:
“也罢,护送我回府。”
李牧之在前引路,二十军健左右护送,行了一个街道,李牧之本来人困疲惫,却看沿路不见一人,少有零星路人走过,不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此时趁着人少夜黑不去三笑酒店办事,更待何时?
再有这些时日,白天便在皇城司处置公务,夜里去了后宫“寒露帝姬”去处,哪里有时间去三笑酒店,明日还要去见“寒露帝姬”,不为别的,直觉自己整日困在温柔乡里,消磨意志,不是大丈夫所为,故此今夜虽然晚了,路上无人,最好办事。
正行见,李牧之忽的勒住马匹,亲自下了马,左右军健疑惑道:
“恩相为何不前?可是坐下马匹骑的不适?”
李牧之看着眼前黑洞洞街头巷陌,欢喜道:
“非也,本尊忽的想起来有事要办,尔等各自骑马回家去吧,顺带将我的马带上,明日一早送来我府邸。”
左右军关心道:
“恩相,此刻夜黑风高,皇城司副使罗丑奴将军曾交代,恩相仇人极多,尤其是夜里,不能一人独行,若是恩相办事,我等护送过去也好,不敢打扰。”
李牧之去见梁山泊贼寇,如何敢带人,只是自夸道:
“尔等心意,本尊领了,你们也须知我李牧之有万夫不当之勇,百八十人却难近身,办事之处,就在我府邸附近,一个街角,不必担忧,尔等自回去便罢。”
左右军健知晓李牧之脾气秉性,端的是说一不二,更是天大的本事,金刚的手段,比之气力不及万人敌罗丑奴,比之武艺,可谓是不分胜败,皇宫禁军有英明,皇城司内显手段,哪个敢劝。
为首一军健骑马接过李牧之马匹缰绳,众军饷纷纷下马行礼挥手告别,听得马蹄声远了,李牧之更加放心,如此街道,左右无人,前后无影,更有那晦暗难明、不辨东西、接连不断的街道巷子,自己正好趁着夜色隐遁身形,去那三笑酒店。
一路上,李牧之害怕有人跟踪,握紧刀柄故意走那拐弯抹角、不见月色之处,贴着墙壁,生怕打草惊蛇,惹人注意。
若是往常,莫说这点路,就是一路从东京走到杭州也不倦怠,可是此时此刻只走了须臾之路,便觉身疲力竭,双腿绵软,不住打颤,李牧之顿生后悔,拍着胸膛摇头道:
“我被美色所伤,今日起戒色!”
再走三个街道,李牧之已然走出了一身臭汗,懊悔不已:
“寒露帝姬这小浪蹄子,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如此银娃骚妇捉弄,几日欢愉,真是胜过下深海,赛过登高山,没了半点气力,昏昏沉沉,憔悴至此,明日定要跟寒露帝姬说个清楚,戒色……怕是不能,节制该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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