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湖边授道
“不...不可...”
老道士麻利地闪开，嘴里结结巴巴地说着，侧过身，不敢接这一拜。
“受...不住，另...另...请高...明。”老道士说话都感觉顺畅了。
叶之初也不起身，再次说道：“李道长上次肯出手相助，不忍我就此丧命，定是善心之人，请道长指点迷津。”
李道长上次说他是好人，写诗提醒，可惜，叶之初没有提前体会到其中深意，现在虽然活下来了，也是倍感侥幸，这一次一定当面问清楚。
“起...起来，”李道长从侧面扶起他，还是不肯受他这一拜。
叶之初知道不可强求，便顺势起身，李道长见他如此，也是叹了口气。
“我...我...此生...泄漏...天机...过过多，已经...已经...被因因...果...牵累...唉...”
李道长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双手拿起钢笔，在面前的记事本上写写画画，叶之初坐在道长对面，看着石桌上的记事本，听着他结结巴巴的叙述。
“因果...牵牵...累关系...重大，我的...我的嗓子...便因此受...受伤，到现...在还没...哑，已...是是万幸，透露些许...天机...也...也不敢直言，需...得...用笔写下，写完...必须就...走，不...不然...见天机者...均会被制裁...”
李道长叹着气，在纸上写着什么，嘴中说到某处便是愁眉不展。
“我...修道...六十余载...今年...已经八十有二...你...身上...纠缠的因果...气息如此浓厚，是...是我生平...仅见，如...如此浓厚的...因果气息，应该...不是这阳世...能容的...的东西，而且...你...你已经丢失...胎元和伏矢...一魂...一魄，胎元...是人之主神，伏矢...是人之命魂，且三灯...已灭其二，最...最后一盏...也摇摇欲坠，如此残命，三...三日后...竟...竟然还有...厄难之兆，十死无生，真...苦命人也。”
李道长拿着笔指着叶之初，不知该如何言语。
叶之初知道，李道长说的三日之后的厄难之兆，应该下一次的任务，胎元和伏矢已经被轮回镜扣押，轮回镜这等神物，是不会允许叶之初透露关于轮回镜本身的存在的，估计强行提及，他就要被轮回镜拖入那条漆黑的小巷，魂魄燃烧，等待下一位符合条件的继任者。
叶之初抿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的纯元道长，希望他可以透漏些许，至少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我...观你前十载...修有阴德，还是...是个善人，此世...当...福缘深厚，吉...吉星高照，怎...会有...如此结局，这...与命不和。”
李道长在纸上圈圈划划，不知在计算什么，那老旧的笔记本上，一条条黑色的线条被他勾勒而出，古朴的文字标记着叶之初看不懂的图案，一眼看去繁奥晦涩，像是蕴藏着什么道理，像是看懂了，又像是没看懂。
“你...你这几天...到底...遭遇了...什么...”
李道长抓耳挠腮，揪着自己黑白交杂的胡须，他的计算出现了差错，在记事本的中央，留着一块巨大的空白，这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导出来的，也是叶之初身后庞大的因果来源，他能感觉到，要是再进一步，那就不是哑那么简单了，他可能会当场羽化，坐地飞升。
“...”
叶之初张开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对面老道澄澈的眼睛上，浮现出轮回镜的虚影。
【谨言慎行，李言道阳寿未尽】
“道长，你道法通玄，我遭遇的东西，无法言说。”
叶之初看着李道长的眼睛，轮回镜可能并不是一种实物，他可能出现在叶之初看到的任何地方。
第一次任务应该是轮回镜降低了难度，毕竟第三个可选项上沾上了程旭的血，叶之初下意识的想要擦一擦，结果直接就选中了手榴弹，现在看来，应该是有意为之。
轮回镜涉及庞大的因果，他现在有些知道李道长的苦楚了，有些事，就算是自身知道了，想说出来，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可能也是李道长为什么一定要语藏机锋，给他一首诗，让他自己意会其中含义的目的了。
不可直言，只可意会。
讨厌谜语人，现在自己也是谜语人。
“唉，道长，不必替我为难了，我也不能让道长为难，有些问题，我想请道长解惑。”
轮回镜在李道长眼中，已经是超脱出阳世的因果，如果强行让他推算，老道长的下场不会太好，还不如赶紧补充补充自己的知识。
叶之初叹了口气，不去想李道长说的三日后的十死无生，掏出自己常备的华子，开口请教道：“李道长，上次遇到你之后，我遇到了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遇到了一些问题，能不能请教，人真的有魂魄吗？”
李言道放下手中的钢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修道多年，他这是第二次失态，第一次也是遇见叶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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