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
秘书便沉默一下:“她不肯说,但……”
出于对秘书的信任,姜堂侄百忙之中拨冗见了来人一面。
只一个照面,他就明白,为什么即使她说话遮遮掩掩拿不出证据,秘书还是半信了她的话,汇报上来。又为什么,秘书在形容这个女人的时候,专门添了“美貌”这个形容词。
无他。
这个女人真是……太美了。
艳极似妖。
女人怀里抱着一只狗,见面第一句是:“我要见姜停云。”
姜堂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她去见人?简直天方夜谭。
他心里下了判定: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这个女人好看过分,就有一个不大好使的脑子。
女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眼尾勾人。他心神微微一荡,努力压下去,不咸不淡地问:“你说……和我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什么关系?”
于是他就听见女人似笑非笑的第二句话:“我是你婶。”
刚端起茶杯的姜堂侄:“……?”
“姜停云是我姘头。”
姜堂侄一口浓茶呛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咳……咳咳……”
咳了好半天,才勉强缓过来,一边拿纸擦衣服上的水渍,一边忍不住骂。
姜堂侄:“岂有此理!”
姜堂侄:“一派胡言!!”
姜堂侄:“瞎几把扯!!!”
谁不知道他堂叔是个什么样式儿的人物?
脾气好是好——简直太好了,不论什么情景,对着谁,从也不曾发什么脾气,时常含笑,却从来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从不见什么激烈的情,不像个活生生的人,像庙里的一尊佛像。
姜堂侄一直很怀疑,要不是有家族的责任牵着,他叔叔早就找个深山老林的出家去了。
这么个无欲无求,连个人喜恶都仿佛没有的人,你说他有姘头?谁信!
姜堂侄生气。姜堂侄震怒有人玷污他叔叔的清白。姜堂侄觉得自己被耍了。姜堂侄想让人把苏照雪拖出去。姜堂侄起身就走。
在他背后,苏照雪幽幽地说:“他胸上有七颗红痣。”
姜堂侄:“……!!!”
姜堂侄脚下一个没站稳,脑袋差点磕上桌角。要不是眼疾手快扶住了桌子,就是一桩新鲜的办公室惨案。
就,这红痣,他叔叔,还……真……有。
他叔叔待人一向很有距离,也就是这次飞机失事,姜堂侄看过护工给他擦身,护工是可靠的人,嘴严实得很,而除了护工,就他知道这事。
所以……也就是……这女人……还真有可能是……
苏照雪怀里的狗子震惊抬头,她面无表情把它往自己怀里一摁,素指纤纤,照着刚才它画出来的样子比划:“这么个分布法。”
分毫不差。
姜堂侄一时窒息。
之前吩咐秘书去查的这女人的资料,也在这时交了上来。
——一片空白。
什么也没有,干净得像是个今天才降生在世上的人。
以姜家的权势,又有谁,能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面前,把她的信息掩藏得如此滴水不漏?
除了他叔叔,还能有谁!
姜堂侄艰难:“……您,贵姓?”
“苏。”
“苏小姐……”
“叫婶。”
姜堂侄猛虎落泪:“……婶婶!”
姜堂侄带着苏照雪去见了他叔叔。
就,假如……万一……把他叔叔给叫醒了呢?
见一见也不吃亏。
苏照雪上楼的时候,还抱着那只狗,他犹豫了一下,也没多说——总之也不打算让她进病房里的,隔着玻璃窗看一眼,抱不抱狗也没什么紧要。
隔着玻璃看见姜停云,苏照雪“啊”了一声,片刻,微微叹气。
他生得并不多么绝色,当然,也不丑,甚至称得上一句“好看”,是很清润的样貌。
但对于一个抱着莫大期待来颜控而言,尤其是,历届男友都盛世美颜,且一个比一个盛世美颜的颜控,这种级别的样貌,就委实有些不够看起来。
苏照雪倚着窗子,把姜停云的魂魄从德牧身子里抽出来,魂魄上铺天盖地的缭绕黑雾,完全看不清本相。
苏照雪惊了一惊。
他是造了多少孽,才这么一身罪债?!她当年也就不过如此了!
苏照雪不自觉地站直身子,下意识伸手拨了拨,黑雾短暂地被打散一瞬,又合拢上。
苏照雪愣在原地。
刚刚惊鸿一瞥的那张脸……
她难以置信地又将黑雾打散。
那是一张和病床上的姜停云迥然不同的脸。
——却与宋珈十成相像。
黑雾后,他望着她,眼底含着安静的笑。像许许多多个白天黑夜,她被他压在庙里,不甘不愿地吃斋念佛,而他坐在院中菩提树下,微微偏头望她。
她找错人了。
即使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出现两个他,但这一刻,苏照雪毫不迟疑、全不犹豫地想:这才是她要找的大和尚。
他半点也没有变——只除了满身的功德,如今换做孽债。
苏照雪忽而反应过来。
这身孽债,是她的。
他是佛门圣僧,本是满身功德金光,但那些功德,都在当年,被用来封印她了——让她多年困在方寸不得脱身,也护她在末法时代活了下来。
而她满身的孽债,她本以为是被他想法子化解了,却是被他移到自己身上。
眼睛突然有些酸疼,苏照雪莫名地皱皱眉,捏了个诀,将姜停云塞进病床上那个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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