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尔没有把这天关于蓝羊毛衫的事跟任何人说,但这个思法憋在她喉咙里,使她嗓子好痛。
还有一件关于玻璃珠的事,阿莉尔也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这一串五色缤纷的玻璃珠,就象一道彩虹一样,十分美丽,而且十分古老,是荷兰制造的,由海蒂的母亲传给女儿的。
海蒂又转送自己的女儿。阿莉尔喜欢拽着它,含进嘴里,用舌头舔它。
一天下午,穿玻璃珠子的棉线断了,珠子在起居室地毯上撒得到处都是。
三岁的阿莉尔急着想在她母亲看到以前尽快把珠子捡起来。但阿莉尔还没有捡拾干净,海蒂就一把抓住了她,并把一粒珠子塞进孩子的鼻子,阿莉尔觉得自己快憋死了。
海蒂这才着急,但怎么也弄不出来。
海蒂害怕了。“快,我们去找奎诺奈斯大夫。”
奎诺奈斯医生把玻璃珠子取了出来。
但在母女二人离去以前,医生问道:
“多塞特夫人,这玻璃珠怎么进去的?”
“噢,”海蒂·多塞特答道,“你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们总是把东西放进鼻子和耳朵里去。”
到了晚上,海蒂告诉威拉德关于女儿和玻璃珠的事。
“我们得教她更加当心,”母亲告诉父亲,“教育她……指责她……恳求她……影响她……,我们作押韵的诗吧。”
威拉德同意这话。
阿莉尔一句话也没有告诉奎诺奈斯医生,一句话也没有告诉她父亲。
另一个意外事件,阿莉尔也忍气吞声地保持沉默。
它发生在一天下午,在那小麦围栏里。
那时,阿莉尔才四岁半。海蒂带阿莉尔到那里去玩。
天正下雨。
母女二人从威拉德的木器行的折叠梯爬到店铺顶层的小麦围栏。海蒂说:
“我爱你,佩吉。”然后,这位母亲把孩子往小麦中一放,就走了,还把梯子折叠到天花板里去了。
阿莉尔被小麦围住,觉得窒息,感到自己快要死了。过了一会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在那儿吗,阿莉尔?”
她忽然听出父亲的嗓音。
然后,威拉德站在她身旁,弯腰把她轻轻拉了出来,带她下楼。
她母亲正在木器行里等着。
“阿莉尔怎么跑到小麦围栏里去了?”威拉德问他妻子。“她会被憋死的。”
“准是弗洛伊德干的。”她母亲谎话连篇,张口就来。
“这个卑贱的孩子。镇里和教堂里有了他才倒霉哩。我们得把这恶棍赶出去。”
威拉德立刻去找弗洛伊德。
阿莉尔和海蒂径自回家。
威拉德回家后告诉母女二人:弗洛伊德说
“没有啊,我没有这么干呀。你为什么怀疑我呢?”
“弗洛伊德专门会说谎,”她母亲轻蔑地说。
威拉德不知如何是好,便问阿莉尔怎么跑到小麦围栏里去的。
阿莉尔的眼光遇到了她母亲的眼光。她沉默不语。
“我不希望你再去那里。”威拉德教训女儿。
“幸亏我因下雨而回家早。幸亏我到店铺里去。那张梯子有点不对头的样子,所以我爬上去看一看。”
正如阿莉尔对那纽扣钩和玻璃珠一言不发那样,她对刚才发生的事也一言不发。
早在阿莉尔才两岁时,一天晚上,她父亲问她,
“你的眼睛怎么又紫又肿呢?”她也是什么都没有讲。她不让父亲知道她母亲一脚踢开那孩子正在玩的积木时踢中了她的眼睛,而且还用拳头猛打那孩子的嘴,那里正有一颗乳牙在生长。
这些无法分割的事件表明:阿莉尔的童年时代是在监禁室和拷打室里度过的。
在从药铺回来的路上,有关的记忆又一次来折磨阿莉尔。
可是,记忆的折磨有时能被撇过一边。
一年级小学生阿莉尔喜欢上学,交朋友,还曾在放学后去访问她的同学兼朋友劳里·汤普森的家。
劳里的母亲是一个热情而开朗的胖女人。
她站在门廊台阶上迎接劳里和阿莉尔,先拦腰抱了抱劳里,然后对阿莉尔莞尔一笑,便领那两孩子进屋。
牛奶和新鲜的苹果馅饼正等着她俩哩。
在汤普森家,一切都那样宁静,但那时七岁的阿莉尔可以肯定汤普森夫人在自己离去以后就会立即对劳里做什么可怕的事,正如其他所有的母亲一样。
阿莉尔的母亲拆磨阿莉尔,使她害怕。
而阿莉尔自己无能为力。更糟糕的是:阿莉尔还不敢请别人来干预。
阿莉尔爱祖母,但只要她母亲说“祖母,别走近阿莉尔,她正在受罚,”
她祖母就不来干预。阿莉尔在下楼梯时被她母亲绊倒,摔了下去。
她祖母闻声来问是怎么回事,她母亲回答:
“你知道孩子们动作多笨拙,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她祖母也没有来干预。
她父亲同样没有来干预。难道他没有看见那纽扣钩、那脱了臼的肩膀。
劈裂的喉头、烧伤的手、发紫的眼睛、肿胀的嘴唇、鼻中的玻璃珠,还有那小麦围栏吗?
难道他不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
但她父亲不肯来弄明白。
每当阿莉尔哭起来时,她母亲总是说:
“有人来了怎么办?”阿莉尔怨恨她祖母和父亲不来干预,也怨恨那永远不来的邻居,怨恨那老是呆在楼上而不知楼下发生何事的多塞特祖父,也怨恨奎诺奈斯医生,他一次次看到多塞特小孩受到伤害但不去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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