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晨。阿莉尔在醒来时已经没有焦虑症状。
多重化身似乎是一场梦魇,如今已成过去。
医生离开惠蒂尔宿舍时已过午夜。
尽管尚无多大根据,医生仍假设那位醒着的阿莉尔代表“意识”,而她的化身代表“无意识”。
医生从解剖学和生理学中借来一个形象:陷窝---骨的微小腔隙,其中充满着骨细胞。
她把那些化身看作阿莉尔“无意识”中的陷窝。这些陷窝,有时是静止的,但在恰当的刺激下便出现了,活动了。
她们在阿莉尔的内部活动,也在外部活动,对付特殊的问题。
“无意识”中的防御,医生一边想着,一边付钱给出租汽车司机。
我现在要做的,是同每一个化身熟识起来,弄清与每一个化身相关连的内心冲突,不管化身究竟有多少。这将把我带到精神创伤的根源上去,正是这些精神创伤使人格分裂成为不可避免。这样,我就能得知真相,正是这个真相使那些化身竭力抵御。
医生知道,她要进行的心理分析必须包括各个化身在内,而且要把每个化身当作一个自主的人,同时又要把每个化身当作阿莉尔·多塞特的一个部分。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同那醒着的阿莉尔亲近。
这是解除阿莉尔的焦虑和防御的唯一方法。
而正是由于焦虑和防御,这些化身才得以存在。
可是,怎样才能接近这位疏远而又胆怯的阿莉尔·多塞特呢?
4月的一天早晨,阿莉尔带了她绘的几张水彩画来到诊室。
“阿莉尔,”威尔伯医师问道:
“你想不想在哪个星期日在山茱萸开花的时节跟我一起坐车到康涅狄格州去玩玩呢?乡下在那时可爱极啦。大树和灌木都是鲜花盛开。你可以把它们描绘下来。”
阿莉尔羞怯地说:“噢,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何必跟我花一个星期日的时间呢!”
该死,大夫想道,我必须使她明白:
我把她当作一个才华出众的女子,而且我喜欢跟她在一起,哪怕她不是我的病人,我也是如此。难道就没有办法使她理解:
尽管她身体非常不好,我也没有少想着她?
难道她永远不能明白:尽管她非常看不起自己,而我没有轻视她?
经过好大的争论,威尔伯医生终于说服阿莉尔出去旅游。
这次旅游能使阿莉尔感情解冻,恢复自信。
对于这一点,威尔伯医生确信不疑。
5月初的一个星期日,早晨7点钟,天气晴朗,威尔伯医生驱车来到惠蒂尔宿舍。
她见到阿莉尔和特迪·里夫斯正在等候,特迪向来对阿莉尔很好。在阿莉尔把多重人格问题对她和盘托出以后,特迪对阿莉尔更加难舍难分。
在三月份那天晚上,特迪向威尔伯医生呼救时,还毫不知情,如今,她不但认识了维基和佩吉·卢,而且同她们建立起友谊。
特迪陪伴阿莉尔站在宿舍门前,发现医生的汽车敞着篷,便小题大做地要阿莉尔取一块围巾来挡凤。
阿莉尔说她已经戴着围巾。
特迪仍说这样坐敞篷车还是太凉。
尽管阿莉尔和医生都说无妨,她还不放心。
但特迪最不放心的是佩吉·卢在旅途中能否保持沉默,阿莉尔本人的身份能在旅途中保持多久。
而阿莉尔在挥手向特迪告别,跨上医生的敞篷车时,仍然神情自若。
她戴着红色帽子,穿着海军蓝的衣服,显得颇为动人,而且比医生过去所见到的要自在得多。
阿莉尔在特迪面前隐瞒着自己对旅游的向往和喜悦,一旦离开了特迪便不再掩饰,这一切都逃不过医生的眼睛。
医生认为这是因为阿莉尔敏感而体贴,不想引起特迪的忌妒。
威尔伯医师想把这次旅游显得纯粹是社会交往,便尽量将话题局限于此时、此地、所经过的城镇和房屋、田野的地理和历史、以及风景等等。
她们绕过沿岸小城市,在南港拐弯,直接驶至桑德。
“我总想画小船,”阿莉尔一眼看到桑德的小船时便说了起来,
“但我总觉得自己画不成形。”
“试试看嘛。”
医生说着便停下车,阿莉尔坐在汽车座上,画了几幅在小船坞中抛锚的帆船。
“我喜欢这几幅速写。”医生说道。
阿莉尔似乎很高兴。
威尔伯医生驱车慢慢地离开桑德,在公路和车辆绝少的乡村旧道上开来开去。
她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阿莉尔指出几所独立战争前的房屋,还有几所保留着独立战争前的窗户的时髦房子。
阿莉尔便说:
“我父亲是一个建筑承包商。他对建筑学迷得要死,还培养了我的兴趣。”
这位做父亲的还很少在心理分析中被她提起过,威尔伯医生听了很高兴。
话题转到栽培得很漂亮的山茱萸、紫丁香和鲜花怒放的酸苹果树。
阿莉尔要求停车,以便用铅笔画一幅布满山茱萸和酸苹果树的小山的速写。
阿莉尔早就坚持要准备午餐。
这顿饭是在康涅狄格州肯特市附近的一个小露营地那里吃的。
这时威尔伯医生还以为阿莉尔希望拿这顿午餐作为这次外出所尽的一点心意,但她后来才明白这次野餐是为了避免去饭馆吃饭的缘故。
事实上,阿莉尔对饭馆实在怕得要命,如果进饭馆,保不住要引起“时间的丢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养成系黑科技神豪请大家收藏:(m.goafoto.com)养成系黑科技神豪晋江免费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