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宿赌馆
饭后，蒖蒖和白玉跟在玄玉后面走了好久，天都阴暗了下来，四处也没有了别的行人，蒖蒖不由紧张了起来，她开始怀疑玄玉做的是拐卖少童的行当。
这时身后的白玉停下脚步他，弯身喘息到：“蒖蒖，我好累。”
蒖蒖瞧了瞧前面的玄玉仍没有停步的意思，于是她快赶了几步追上他。
蒖蒖侧扬起脸问到：“天快黑了，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前面，就快到了。”玄玉并未低头看向她。
蒖蒖朝前处一看，真的有几家灯火，她安下心来。
玄玉俯眼瞥了一眼她的头颅，她竟还没有自己的肩头高，身子也是瘦瘦弱弱的，难怪今世他与白衿的神力甚微。
见他并未停脚，蒖蒖只好回去搀着白玉。
玄玉带着蒖蒖白玉在一家赌场前停了下来。
听到里面声音杂乱，蒖蒖向他问到：“这是什么地方？”
“进去不就知道了。”玄玉自顾推门而入。
玄玉似乎不是很在乎她与白玉，蒖蒖又是忧心。
但见身后夜色更为凉薄无情，静息吞噬脚下的荒芜之地，若不进此店，今夜不知会怎样度过。如此想着，蒖蒖带着白玉连忙跟上。
里面人声嘈杂，蒖蒖和白玉还没去过这么吵闹的地方，一时手脚局促。
白玉见赌徒个个凶神恶煞、大声嘶吼的样子，不由畏惧，他拉紧蒖蒖的胳膊。
蒖蒖也是初遇这种场合，她心中也是胆怯，不由下意识地拉了一拉玄玉的衣角。
玄玉皱眉回身，蒖蒖见他脸色难看，忙松手。
玄玉向前走去，这时一个赌徒看到他，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又来了，难道输得还不够多吗？”
玄玉笑言：“输得多还不是因为与兄长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长，还没沾上您的手气。”
赌徒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有胆量！这二人是谁，怎么还有个女娃？”赌徒看到玄玉身后的两个人。
玄玉转身看了二人一眼，蒖蒖白玉正不知所措地站在一处。
玄玉回头靠近赌徒小声道：“这两人日后便是我的奴仆，你是店主的兄弟，替我问问店主，若是有什么杂活要做，只管吩咐他们便是。”
赌徒闻此，笑着答应点头。他冲两人招呼到：“喂，你们两个过来！”
蒖蒖见那人面相凶恶，没有动弹，二人就这样杵在一旁。
玄玉走到他们身边：“你们两个跟他过去吧，放心，他们不会对你们怎样。”他瞧着蒖蒖警惕的眼神说到。
“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青丘？”蒖蒖问道。
“去青丘的路途远，总得先赚够盘缠，你们在这里帮活是给工钱的。”玄玉不紧不慢地答到。
蒖蒖半信半疑，玄玉哄骗她到：“快去吧。”
赌徒又向两人招了招手，蒖蒖最终还是信了玄玉的话，与白玉走了过去。
此后两人便在赌店里做着端茶送水、洗碗扫地的活儿。
聚集此店的赌徒不少是怙恶不悛、亡命天涯之辈，他们做人行事无不心狠手辣、卑鄙无耻。
为牟银钱，店门外强拉路人共赌；赌场上耍阴招、瞎起哄坑骗新手都是基本手段。
而若是那些来客身上无钱抵债，他们便掏刀胁迫：要么画押留银要么留手一双！
蒖蒖白玉两个稚童来往于赌场之中送茶倒水，小小身头穿梭于赌徒之间。
小女纤纤弱弱、少年白衣无邪的样子，倒让其中某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格外想蹂躏欺辱。
这断眉赌徒欲要欺凌二人，却又顾忌人多不好下手，他常常眯眼打量从他身旁匆匆而过的两人，龌龊心思不时浮现于面上。
而眼前闯入的身影让他不由忌惮。
玄玉虽身似束发之年，可与其厮混久了便能发现他的城府心机不输成人，像是少年躯体里住着一个成人的魂魄。
况且这赌徒也曾见旁人领教过他的狠厉身手，最后还是经由周围人在旁说和，那人才从玄玉手底侥幸逃生。
但这玄玉似乎对那随行的二人并不上心，想着这两个稚童左右也不过是他的奴仆而已，这赌徒便壮胆上前与玄玉搭话。
玄玉正坐于一旁休息，今日他又输了不少。
断眉赌徒笑脸搭言到：“玄弟今日手气不错？”
玄玉瞥了他一眼说到：“什么不错，你没见我腰间只剩最后一吊钱了。”
赌徒讪讪一笑，他盯着奔走于赌场的蒖蒖白玉，转言到：“你那两个奴仆倒是勤快……”
玄玉回眼，见他的色目正肆意流眄于蒖白二人，玄玉蔑笑一声，心中了然。
“兄长想让他们侍奉一回？”
“玄弟舍得？！”赌徒惊讶。
玄玉轻笑一声，招手唤来蒖蒖白玉：“蒖蒖，过来。”
蒖蒖闻声放下茶盏，与白玉走了过去，她奇怪问到：“什么事？”
“茶水。”玄玉说到。
蒖蒖不解：“你何不自己去拿，我与白玉替别人端茶是为赚盘缠。”
玄玉一笑，他指向身旁赌徒：“是这位要喝你们的茶水。”
蒖蒖看向他身旁之人，那人正用她说不清的目光盯着自己看，让她不由心慌。
玄玉回眼看向赌徒：“兄长？”
赌徒连忙收回目光，他取出两文钱，玄玉瞧见：“兄长只买她一碗的？”
赌徒本就心存非分之想，玄玉的重音又故意放在了“碗”字上面，这不由让他更浮想联翩，以为两文钱便可买来女童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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