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兴奋的哽咽了:
“我正犯愁咋着好呢!你这一躺就是两天两夜,不吃不喝饿也得把你饿死。这下好了,想吃点啥?我给你做去……”
秃子手抹下眼角。
李子寒痛苦的一笑:
“是秃子哥,我这是在哪?”
“在家啊!”
“在谁家?”
秃子望着浑身伤痕累累疼痛难忍的李子寒,只是“嘿嘿”一笑:
“在我家菜窖里……”
李子寒挣扎着要坐起身,被秃子给按住了:
“别动,你都伤成这样快躺着。”
李子寒还是用力挣扎着起身。秃子拗不过只好扶起李子寒,背后掖个枕头说:
“五年了,还是老脾气,一点都没变。”
李子寒头上汗珠滚动,冲秃子免强的一笑:
“秃哥,他走了?”
秃子瞥眼窖口故作不知地问:
“谁呀?谁走了?没人,没人啊!”
李子寒冷笑一声:
“哼,情敌。我什么时候成了铁蛋的情敌了?”
秃子奇怪的望着李子寒:
“你都听到了?哎,铁蛋这两年性变态。想老婆都快想疯了。恨不得管母羊叫老婆,见着谁都说是情敌,别理他。哎,身上还痛吗?”
李子寒点下头:
“疼痛好多了。哎,你给我喝的是啥药啊?”
秃子神秘的笑了:
“我家唯一一点黑货,还是我母亲留下的……”
李子寒不解的望着秃子。
秃子紧接着又解释:
“就是大烟,这玩艺止疼可管用了。看你伤成那样,我只能做这些了……能为你减少点痛苦是一点吧!”
李子寒抓过秃子的手哽咽了:
“秃子哥,你是咋把我弄到这菜窑里来的,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家啊?”
秃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李子寒,不知怎么解释才好,收回目光含含糊糊着回答:
“这……这……噢,是这么回事。你伤成这样,我怕让你姥姥看见了难过,难过不是吗!老人家那么大岁数,还经得起你给她的折腾吗?这里安全,最安全。哎,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伤成这样,弄成这付德性?这是怎么回事?”
李子寒嘴里喃喃着:
“姥姥,姥姥难过……”
李子寒听到姥姥姥两个字,泪水从眼窝里涌出来,心却被拽进痛苦的思绪中:
古原市医院保卫部隔壁仓储间里,李子寒双手被扣在暖气片上。潘柱拥门走进来,身后跟着二刚和盖铁。二刚走近李子寒,跟李子寒对视后,伸手翻着李子寒的背兜,掏出几本书和胸卡,递给潘柱。潘柱接过胸卡笑了:李子寒,男,三十二岁。果真是他。李子寒直起身,怒视着几个陌生人。潘柱将胸卡扔在地上。李子寒恕喝:给我捡起来!我和你们……还没等把话说完,头上重重的挨了一木棍,只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过了很长时间,一桶凉水泼过来。李子寒醒了,慢慢睁开眼,看见三个陌生的男人,手拿棍棒站在他面前。李子寒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潘柱蹲下身,用棍棒拨着李子寒头说话了:小子,醒了。
李子寒强支撑着抬起头,黑暗的小屋像是库房,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又传来群狗的叫声,着是火车经过的响声。
盖铁手掂着棍棒走过来:小子,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啊,举起棍棒就要打。
李子寒起身喊:慢着,这位兄弟,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对我下此死手。我不怕死,可我得死个明白,就凭我李子寒的性格,做了冤鬼能放过你们吗?
二刚用木棍指着:李子寒,够狂的。
潘柱哈哈大笑起来:死到临头你小子嘴还他妈挺硬,有种,就冲这点我告诉你。就这年头,要怪就怪你德罪了要你命的人……小子,记住了,这个世界没人同情弱者……盖铁,给我打,往死里打。
盖铁手掂着棍棒走过来:好了潘哥,举起手里棍棒就打。
这时,站在一旁的二刚说话了:头,平哥可有令,要活的……
李子寒还没回过神来,头上重重的挨了一棍,跟着雨点般的棍棒打在身上,很快就昏了过去。
……
秃子拥了拥发呆的李子寒:
“哎,哎,说话啊!你是咋伤的?为什么被扔在荒山上?”
倔强的李子寒横眼秃子,强忍疼痛挪下身子。看得出,李子寒有意在回避秃子提出的问题,情绪激动的大喊:
“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秃子忙按住李子寒:
“回家!”
秃子突然想起村长王大牛正在抓他回大狱的事。愣了一下:
“回家不行,你这样回去,让七十多岁的老人咋护理你呀!啊,再倔也得分个时候,不考虑自己也得替你姥姥想想啊!”
李子寒没言语:是啊,这样回去岂不是让姥姥更伤心难过吗!长长出了一口气,十分懊丧地躺在床上,手抓住木板上的柴草“哗哗”作响,胳膊上的伤口渗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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