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温言和张龙的声音同时传来，白沐没有犹豫，直接撑开鬼域离开，回到后方，他看到原本白启宗的模样，竟然是一具白骨。
此时，白骨回过头疑惑道：“哥，怎么了？”
声音和语气都是白启宗的，只是相比之前冰冷了许多，有些阴森恐怖。
而他刚刚所站的位置，离灵河只有几步，看样子，自己不知不觉间被白骨的能力迷惑，差点走进灵河当中。
缓过神，白沐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龙急忙答道：“十几分钟前，鬼域出现了问题，不少地方开始破碎，陆姐说是失控的前兆，一旦三层鬼域彻底破裂，那就算你活着也无法重新拼凑起来。”
“然后我主动走上了小路，在老宅喊出温言，最后来到这里，刚才我们看到你正在靠近灵河，如果你跟着白骨走下去，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温言深呼一口气：“对，灵河很诡异，那具白骨就算跟你有关系，你也不能陷进去，等船靠岸把尸体放上去就好了。”
听后，白沐双目微微眯起，随即手中短刀一翻，他看到白启宗身上有一条和纸船的媒介。
关系没错，白启宗是可以登上船的，只是这具白骨看上去很眼熟，难道是青岩镇的骨人？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干掉白启宗，而是继续问道：“启宗，我们能上船吗？”
白启宗走到尸体前迟疑道：“应该可以，之前送尸体的驭鬼者，都是直接离开的。”
“好，等下我登船试试。”
不对。
白沐有点捉摸不透现在的情况，如果真是骨人的话，怎么会没有触碰到杀人规律？
但不是骨人的话，白启宗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单纯的摆渡人？还是迷惑驭鬼者的手段？
记忆能对上，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能对上。
他现在是鬼这一点没错，可身上没有特别的气息，就有点不对劲了。
咔
纸船靠岸，白沐沉吟片刻后，带着两人登上了纸船，刚上来，他看到纸船中的底部有些积水，积水中，有十几具白骨。
见状，他回头问道：“启宗，这些白骨是？”
白启宗探过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张清秀的脸倒映在水中，表情中满是疑惑。
“什么都没有，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三人没有答话，只是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白骨。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白启宗在水中是正常人的模样，而现实中却是一具能够活动的白骨，这不符合灵异现象。
带着疑问，三人依次在积水映出了自己的模样，和现实中一样，没有区别，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正常的积水。
纸船离岸，白沐等人绕过积水来到甲板上，注视着远处的迷雾，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
虽然他们可以随时撑开鬼域离开，但越发深入，他们越是没有底气，但不深入的话，他们无法找到第二层古宅的路。
陆姐让他们来，怕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张龙忽然说道：“白队你看船底。”
白沐侧过头看向船底，原以为纸船是顺水往深处走的，但一看之下才知道，船底是被一双双手拖着向前，水面根本没有水流的变化。
令人更加惊悚的是，河面上倒映不出他们的影子，只有白启宗的骨架在一点点向前挪动。
“从现在的线索来看，灵河存在的意义是帮助韩家死去的人恢复意识，很可能是韩家掌控了这条河，或者窥探到其中的秘密。
我们要小心注意，进入迷雾后，恐怕会遇到一些危险，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温言握着手中染血的叉子，脚边同时多出一双脚印。
张龙拿着鬼烛，准备在进入迷雾后点燃，没有了替死娃娃，他们的行动被束缚许多。
安稳的撑进迷雾，船舱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着鬼烛点燃，三人看到积水中又多了一具白骨，而撑船的白启宗却诡异消失了。
“鬼烛的燃烧速度不对，白队，怎么办？”
几人低头看着快速燃烧的鬼烛，表情不禁一变，不过很快白沐就撑起了鬼域，二层鬼域的叠加，鬼域的燃烧速度恢复了正常。
白沐则是对自己的能力又有了深刻意识，现在的他彻底成了厉鬼，不用担心厉鬼复苏，还能驾驭身体的厉鬼，已经是异类中的异类。
鬼域中的鬼火不断燃烧，他们暂时处于安全的区域。
只是船上的诡异越来越多，在白启宗化成白骨倒进积水后，那韩家的青年也跟着消失了。
温言仔细检查了一下道：“这是一种保护，摆渡人知道进入迷雾中很危险，会在进来的刹那躲进安全地方。
至于那韩家人，恐怖是被什么东西带走了，也许是它本身的意识。”
“有意思了，水流恢复正常，四周的厉鬼不断想靠近，这艘船的目的地不明，看来深入真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
随着雾气的越发浓郁，白沐直接用鬼域开辟出一条没有鬼域的路，虽然每次驱散的范围是十米，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沉吟片刻，他对张龙说道：“把鬼烛灭了吧，现在不需要鬼烛的保护，我想试试，现在的我，极限究竟在哪里。”
张龙点头吹灭蜡烛，附近的阴冷气息涌来，不过下一瞬间，那些气息便被鬼火驱散。
十分钟后，白沐依然感觉很轻松，除了一些厉鬼越来越难对付外，其他一切正常。
二十分钟后，他感觉有些吃力，并不是本身到达了极限，而是厉鬼数量太过庞大，他无法想象，这条船究竟是怎么听过那么多厉鬼袭击的。
难道说船舱的积水，会一直保护摆渡人？还是说，那些厉鬼的目的是登船？
说出自己的猜测，温言想了想道：“第二个可能性大一些，灵河虽然也在鬼谷，但不属于同一个空间。
比如说这艘船是通往第二层古宅，那么这些厉鬼就是想要借助纸船离开，至少那里是真正的鬼谷。”
“万一鬼谷失控，它们又可以去现实中游荡。”
白沐微微颔首，这个说法没错，如果说鬼谷是一座囚笼的话，那灵河就是囚笼下的黑河地狱。
想要离开，先去第一层囚笼中寻找机会，一直待在黑水地狱，离开的可能性会急剧减小。
就在这时，张龙突然喊道：“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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