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这围墙才这么高度，你不可能出不去的。来的时候我看这周围好像都没有人看管着，而且这都几年过去了，应该没有人会记得你的相貌。”
嬴启好奇的问道：“而且我爹好像真的没有杀你的意思。”
成蟜笑了笑，“我，我就不出去了。”
“为什么？”
“你不懂。”成蟜目光深邃，但是多了一些坦然。
“这些年，我时常会想，为什么我没有死，又为什么我哥不杀我，但是现在我倒是想开了。如果我死了，可能他就是真的寡人了吧。”
“你不了解他，他虽然是个杀伐果决的人，但是对于感情还是极为重视的。刚刚软禁的那年，他还时常半夜过来看我，但是近几年就不会了。因为他已经称帝了，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知道的太多了对你也不好。”
嬴启脸色一黑，玛德，一开始是你要探一探，现在又嫌我知道的多了？
“你就好好地辅佐你哥哥扶苏当一个贤明的君主，你们兄弟俩同心协力，让我大秦繁荣富强，万世永传！”
嬴启看着成蟜脸色带有些激动，就自顾自的喝着茶，也不搭话。
让他辅佐扶苏？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别说他有系统，就是没有系统，他也肯定要自己做一番事业的。
“好了，你改回去了，再过一会估计就回来人给我送饭了，让他们看见你就不好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叔叔。”嬴启起身拉着吕布就要往出走。
“等等！”但是他们还没有走几步就被成蟜叫住了。
“叔叔，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你也不要不舍得我们，我们这几天还会再过来的。”嬴启淡笑道。
“过来可以，但是你好歹把定秦剑给我留下啊。”成蟜黑着脸道。
“啊？这不是叔叔给我的见面礼物吗？”嬴启故作诧异。
“不是！”成蟜一把抢回了定秦剑，“这剑要是被别人看见，也就离你的死期不远了。”
“不想给就不想给嘛，还吓唬我们做什么？”嬴启撇了撇嘴，然后离开了院子，“那几个铁公鸡当做留给叔叔的礼物了。”
这时成蟜才注意到刚才散落一地的铁公鸡，只剩下了几个而已，看到这他不由得瞳孔一缩。
“什么鬼？”
两人没有理会成蟜的反应，直接翻墙出去，手下众人就围了上来。
“军候，我们等了许久不见你们声音，差点就冲进去了。”
“冲进去？然后一个人都出不来。”
嬴启摇摇头说到，“这宅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以后没事避着点。”
“所以里面到底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
······
“蒙毅，你怎么看子启最近的变化？”
嬴政和蒙毅相对而坐，周围一个旁人都没有。
就在嬴政刚刚返回咸阳的第二天，蒙恬和蒙毅的父亲蒙武就病逝了。
但是蒙恬由于受到了嬴政先前的军令，并没有回家省亲，而是蒙毅代着守孝了一个月，上次顺手擒拿了嬴启，也是他刚回来。
蒙毅喝了一口嬴政亲自烧的热酒，慢慢斟酌了片刻，而后咽了下去，这是一种由外而内的舒畅。
唇齿留香。
“陛下你这个酒，真不愧是用了最好的梅子，腌制了月余，最后香味全都浸入了这酒里，闻着倒是没什么，但是喝进去，那香味可真是迸发出来了。”
“我看那公子启，也就类似这梅子酒，厚积薄发。我不信这世界上会无缘无故的变出上千死士，无论是公子启所说的三百锦衣卫，还是八百背嵬军，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最主要的是，全都对公子启无条件的顺从。”
“我记得原来我和秦尹曾经暗中询问了几个背嵬军和锦衣卫的人，许以高官厚禄或者美色犬马，全都没有成效。就单论这份忠心，恐怕都足以和陛下的铁鹰锐士相媲美了。”
嬴政点了点头，对蒙毅的话不可置否。
蒙毅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我感觉，这才是公子启的恐怖之处，他这前十几年都在咸阳宫里渡过，哪来的时间训练死士？就算是有人帮他训练死士，可是公子启一没有势力浑厚的母系家族，二没有强大的人格魅力，又怎么会有人甘愿为他练兵？”
“再有就是这两支精兵出现的时机，一是在陛下泰山遇刺后，大山群中变出了三百人正好解救了陛下，二是在重重包围中，变出了八百精骑，正好解救了陛下。哪有这么多的正好？”
嬴政点了点头，“其实朕也是这么觉得，这两次的时机都太过于巧合，甚至就好像是排练过一样，和泰山的那九道天雷一样让人不可思议，就仿佛这些事都是让他安排好的一样。但是朕思来想去，他并没有动机，他要是真的想让朕死，朕走不出泰山。
而且，就算朕死了，也是扶苏监国，根本没他这个老六什么事，所以基本就是可以排除他的问题。”
“陛下你分析的和臣想的不谋而合，而且臣甚至可以笃定，如果下一次陛下遇到了危机，公子启甚至还会再来一次神兵天降，在关键时刻救下陛下。”
嬴政不屑的摇摇头，“朕哪来那么多危机时刻？依我看，他的目标就是这太子之位。”
“有野心，难道全是一件坏事？”蒙毅淡笑着问道。
嬴政哈哈大笑，“其实朕早就不喜欢扶苏的那个性子了，太呆，而且有些死板。要是让子启去和他良性竞争也好，我看子启也不是那种背后耍花招的人，他更多的手段都堂堂正正。让他们征去吧，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而且，只要朕还活着，他们就掀不起来风浪！”
“陛下霸气！”蒙毅不深不浅的恭维了嬴政一句。
“这梅子酒确实很好喝，今天晚上，我叫上李斯，甘罗，顿弱，咱们四个好好喝一顿，这一段时间你们几个都操劳了，尤其是甘罗那厮，嘴上最是堕怠，但是活干的可是勤快。”
“恭敬不如从命！”蒙毅也露出了笑容。
“可惜蒙恬不喝酒，错过了这美味。”嬴政有些可惜道。
“军中之人，喝酒误事。”
嬴政点了点头，“对了，一会你走的时候往我城外的宅子里面放一些，顺便给子启那里也送去一点。我还记得上一次他勒索赵高八百金，但是朕给他送去了几箱子石头，哈哈哈！”
蒙恬强忍着笑，“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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