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跟你大打出手的时候，也说过类似“我讨厌你”“我恨你”的话，可是今天挨揍的人是你，结果他反而红着眼睛说厌恶，倒像是你扇了他一巴掌似的。
而你将那些过去的礼物撕碎的时候，也并没有感觉到报复到他的痛快，只是觉得心中更加压抑和不耐烦。
那天之后他更加故意地躲着你，即便是面对你若有似无的挑衅他也只是冷冷看你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正如他所说的或许是憎恨也不一定。
窗户外的樱花落在他肩上，你看见日光下的沈妄瞳孔里像盛了永远不会消融的冰，和他刚被领养那年一样生人勿近。
但你们之间残存的标记就是定时炸|弹，几个星期后你再次撬开了沈妄的门。
“滚开。”他穿上裤子面色不善地看着你，“还是说你等着我去叫管家请你下去？”
你并没有和他说话，天知道他每一次发情对你来说都是致命的毒，你只能看见他睡袍下是一截劲瘦的腰，蛛网一样的粘稠情热把你从沸水里煮了个半死，几乎是痛苦、折磨、发疯，直到闻到那点微弱可怜的信息素才能稍稍缓解。
可是远远不够。
于是你过去摁住他的肩膀，闻他颈窝的味道，沈妄一把推开你嘲讽道，“你现在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
然后他就发现了你的不对劲，“你怎么这么烫？”
不对，是你们俩都烫得惊人。
他终于想起来很多天以前你咬他的时候还咽下了一点血，临时标记后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无法控制。
你听不清他的话，趁他思索的时候扑过去把他摁倒在床上，沈妄的脸上还残留有一点淤青，他因为你的动作疯狂挣扎，“疯子。”
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你这条狡猾的泥鳅，却又不得不咬着枕头忍住喉咙里的音节。
楼下就是办公的父亲和仆人，他们以为的天之骄子此刻就在这里和你缠绵，还他妈是只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兔子。
“你真是太好笑了。”这种关头你就这样看着他扭曲的脸和隐忍的嗓音突然笑了出来，你一边上一边把手指塞进他嘴里，他直接用那只没有被抓住的手掐住你脖子来了个翻转，你眼冒金星差点窒息而死。
最后你们还是像两条交合的蛇，双双躺在床上筋疲力尽，他闭着眼睛嗓音嘶哑，“是我不应该先释放信息素。”
你本来以为自己要是杀了他一定会很愉悦，后来又觉得没有什么比上了他更加爽，直到现在，你已经无数次羞辱和报复，你用手指将花瓣剖开又玩弄，可是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我们各取所需而已。”你说。
“或许有个办法能解决，让我真正标记你。”他看上去疲惫不堪，没有半点嘲讽或者阴阳怪气。
“你知道不可能。”这么做完全就是把命交给他，你起身穿上衣服坐在窗户边，冷风把你刚才的意乱情迷给吹得一干二净，“你发情期是不是快结束了？”
“半个月。”他已经被你搞得什么都交不出来，神情复杂地盯着你的脖颈。
下楼的时候你朝管家眨眨眼睛，“刚才在向哥哥讨教问题。”
沈妄选择面无表情地假装无意中踩住你的脚，你则回赠他一个肘击。
此后的半个月你们之间的流程实在是再固定不过。
互殴后又搞在一起，他起初还会惊讶于你索取无度，后来直接求你能不能安安分分睡一会，“停下来，别他妈比我这个发情的兔子还疯狂”，但这不都是拜他所赐？
你对他自然反应下的呜咽和眼泪无动于衷，习惯后沈妄就懒得再说话，他甚至和你一起看片学习如何才能更快地取悦达彼此到顶峰。
你频繁进出他的房间，女佣们在你的警告中缄默不语。有时候沈妄也会去你的房间找你，毕竟这半个月实在是难熬。
结果每一次睡完后，他都会像个挑剔龟毛的憨批对着你的所有东西进行批判，从床单到吊灯，反正他必须找点什么东西指桑骂槐——
“瞧瞧你这几十年如一日的邋遢卧室。”他目光从柜子上的内衣跳到地板上丢着的毛绒玩具，“你从来都是一身公主病。”
对此你不置可否，“我娇生惯养坏毛病一堆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
“贪生怕死也是你说过的人类美德呢。”沈妄今天像是吃错了药，他嗤笑一声，“你这种人怎么一点也没改掉那些让人讨厌的缺点？”
“对，我的确说过自己贪生怕死。”你说，“那你呢，遇到狼人的时候，可是跑的比谁都快。”
连妹妹都能丢弃。
他没有料到时隔多年你又提起了这件事，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后恢复了那副愚蠢轻佻的样子，“你不是依旧好好活着。”
“不仅活着，还能上你。”你拿起桌子上的硬皮书砸过去，“而有些人呢，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他出乎意料地没有躲开，额头被硬质书壳划出血，“所以我为了活下来有错吗？”
狼人要你们做出二选一决定的时候，沈妄确实逃跑了，他后来见到医院里的你，也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一直都讨厌你来着。”
你对他的理由毫无兴趣。
尤为重要的是，他居然恨你。
他恨你到，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把位置告诉别人，谎称自己昏迷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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